股震之侶09


係人都知劉Sir返工好嘆,得閒之餘佢咁頹有野做都唔願做(...),不過全年有兩個時段點都要忙。四月起一連兩個月香港大陸好多個展覽,五月仲要過美國,例必忙到死。今年好少少,因為美國經濟大仆直,今年取消美國展覽(灰呀,拉斯維加斯勁好玩架!);跟住十月底先中山後香港做足兩個禮拜,月中踩到十一月頭大把野做。


個展覽係我果行全年大陸最大型之一,第一次參加係兩年前2007,全長六日,通常禮拜尾開始橫跨成個禮拜,今年好彩有二:首先就到李卓庭新碟音樂會之後先出發,唔係又錯過;跟住唔使禮拜六日上去,我時間表係19/10星期一上跟住20/10返香港。因為搭船的話要朝早七點三入閘,老細建議我禮拜日晚上工廠過夜唔驚第二朝趕唔到,我當然冇咁戇居啦。山咁長水咁遠,仲要星期日本身假期,而且之前前年夜晚上去搭錯船幾乎工廠都返唔到,我寧願第二朝早起身趕頭班車好過。


半個月前中秋隻狗中風,唔想送佢走帶返屋企,一隻狗中風仲難搞過人中風。因為狗冇中風概念,自己想行點知起極都起唔到身,狗仔式地板爬極企唔到,就會唔開心猛咁吠,換言之唔乖乖訓覺的話飲啖水食啖野甚至行步路都要人照顧。最慘隻野老來慣左晝伏夜出,日頭係噉訓覺,夜晚訓飽就四圍郁,即係輪到我訓時佢就開心喇,每隔兩三個字吠一大餐,又唔可以唔理喎自己唔訓都驚嘈到隔籬屋,基本上成晚冇得訓,四點幾佢先肯訓番亦即我先有得訓,五點半已經要起身換衫出門。諗住上到船會有覺好訓,忽略左十月底係廣東地區展覽旺季,大陸加香港一日可以同時有四五個展覽會,平時一班船坐到五分一已算多人,家陣咁多展覽,上到船迫到搵自己個位都難,人多加上第一班船剛剛開冷氣勁熱,又多師奶嘈到爆,訓都冇得訓。有展覽就肯定多鬼佬,海關開左三個櫃檯,落船我一馬當先衝出去,見到邊條隊短梗排邊條啦,企到埋去先知中招,前面得十個人唔夠,不過全部鬼佬幾個做生意加一家人旅行,唔使講都知大陸海關英文水平有幾高,逢有鬼佬過關都要幾個人一齊對護照對簽證,仲要逐個逐個英文字母對,做十幾個中國人時間先夠做一個鬼佬,又遲左步其他幾行已經俾人霸晒走唔甩,平時兩個字內必定出到閘,今朝用左雙倍時間,仲要係最後連側邊兩行都走晒前面班鬼佬仲未搞掂,隔籬櫃檯個阿叔叫我埋去先走得,結果最早落船最早排隊反而最後一個出關,真係頂佢個肺。好在黎接我個司機唔識路,我遲左咁多出閘佢可以更遲先蒲頭,照計碼頭去會場唔使一個鐘,佢兜左個幾鐘至到。要特別鳴謝司機人生路不熟,睏左成晚成朝,終於可以舒服訓番個零鐘。


目的地當然一如以往是中山德福花園。今日先係展覽第二日,會場十分多人,本來想登記番個買家證,門口條龍長到連個櫃檯都見唔到,返到自己檔口,人山人海之景間唔中會出現。前兩次都冇幾可咁旺,莫非經濟真係好左?聽駐左場日幾的經理講,原來好多無聊人,話係行內商業展覽會卻乜人都入得黎,好多老豆老母帶班細路仔女甚至推埋BB車入場,好似觀光團見到邊度靚就走埋去影張相,好似展覽會係全個鎮唯一娛樂場所。仲有有心之士入場。真正有意參加展覽者一定係生意人,不論黎擺定黎睇總有一定財力,而中國最發達行業之一就係文雀,如此大好機會點可以錯過?經理話琴日開幕第一天,人山人海之際,有條友突然鬼鬼祟祟走入我地個攤位,坐左落電腦前面張凳。經理見到立即走埋去問佢咩事啦,都未問,條友細細聲同佢講


「殊!我是秘密警察!」


跟住東望西望,見經理仲企佢側邊唔走開,講多句


「小心你的電腦!」


就神速地消失。跟住另一位同事返黎,話見到出面垃圾桶有兩個袋,大家已經知乜事。大陸真係乜野人都有、乜野事都可以發生。


雖則叫做幾旺,工廠派六七個人,香港又有三個,人手絕對充裕。因為老細唔會黎展覽,領導不在場預左大半工廠同事未到收檔時分都唔會蒲頭,都仲夠人睇實個場,加俾我出去抖抖涼,黎左三年,從未有任何一屆甚至一日覺得個場有開冷氣 - 風扇就大大把。老實講個場冇野行多人又熱又悶,想出去外面商場要行兩三個字加quota一早俾工廠同事霸晒(...),如果想睇女,除左第一年較入得眼,跟住全部十分村姑,大公司有錢請明星做代言人,多數都唔識/唔太得架喇,年年例牌范冰冰同瞿穎之爭,請佢兩個間公司應該係全場財力勢力頭兩位,不過單睇個名都知邊間勁啦,兩位女明星你識邊個?



范冰冰貴為現今中國殿堂級女星,請得起佢間公司唔慌弱得去邊,同前年一樣,去到會場方圓一里,馬路條條電燈柱都有佢個大頭,會場中央廣場樓梯都俾佢個樣霸晒,同原來搵佢代言間公司係廣場活動主要贊助商,無能敵啦咁多錢。知大家天時暑熱會場冷氣又廢行得辛苦,仲有小扇仔featuring范冰冰:


「全靠范冰冰陪住,我先冇中暑。好X熱。」


相比下瞿穎差得遠。問你佢係邊個你都未必答得出,我都唔多識,只記得差唔多十年前無記播《真情告白》屋企晚晚播,佢同男主角合唱主題曲,chrous最尾佢扯左個好metal的高音(...)。聲勢差咁遠,只得一個廣告仔:



間公司年年環保袋都大大個加有佢個靚樣,不過個袋d料勁雞,我面皮又未至於厚到肯拎張卡片去換個返黎,人地范冰冰唔使卡片通街有得拎扇仔,牌面都輸晒啦。雖然瞿穎形象親民得多,我成日覺得范冰冰個樣太恆妝太Photoshop,但唔夠人出名就係唔夠人出名,有乜計?


「照計年年都係佢代言,范冰冰應該會黎會場同大家見見面喎!」

「范冰冰一早已經來了啦!」

「唔係卦!唔等埋我?」



同場加映旅遊小姐廣東區比賽。大陸乜叉都有比賽,選美自然係基本動作啦,咩旅遊小姐都有得選仲要選足五百強吹脹。總決賽正正展覽完左之後果日舉行,即係冇得睇啦。今次展覽真係乜都收晒皮。


行完返到攤位,係時候食飯了。全個展館得KFC,你唔食佢就要出去買,最弊唔係近而且貴夾唔好食,工廠同事話會幫手買飯返黎,經理自己科水過去買一桶雞,兩年前一個雞頤餐廿四蚊,事隔一年加左差唔多一半價賣$32搵笨,一桶冇計仍舊$64但份量等於兩個半餐,我地四個人分綽綽有餘(當然我希望可以食多d啦呵呵),香港永世冇咁著數。食完工廠同事剛剛返到,幫駐場(等佢地可以出去蛇左成朝)的同事們每人買左個荷葉飯,老實講我由細到大都未食過荷葉飯,點先謂之正宗唔知道,不過一定唔會好似我地三個飯,基本上只係一個普通飯盒,不過發泡膠同飯中間攝多塊荷葉噉解,塊葉包住普通白飯,同事個係田雞飯,經理個係臘味飯,我個係黃鱔飯。只係普通燒味飯同荷葉飯完全冇關係,噉擺塊荷葉入去做乜?都唔夠同事個凍咖啡勁。杯咖啡冇問題。不過飲左廿幾年,第一次試過用發泡膠湯碗飲咖啡咁型。都係經理英明,知道今餐飯下場不出三長兩短,預先買定桶雞做「頭盤」。


午飯過後,個場開始少人,加上食飽飯自然想訓覺,即使其他攤位一早超過一半人訓低左老細又唔係度,始終唔敢亂咁訓覺,工廠同事就可以大條道理「我去食煙」「我去剌探敵情」「我去開拓商機」就走出去嘆世界,我地香港市場部要做個榜樣俾大家睇架嘛!(...)以免訓著走出去亂咁行。原來我公司個攤位行過幾步,有檔完全唔知賣乜的雜貨攤,睇落似鴨寮雞舖頭,成家人一齊睇檔乜都有得賣,電筒呀放大鏡呀之類根本唔關展覽事,連「鎚子打針不會打到手」的神奇工具都有,都未夠遙控直昇機咁堅。佢個檔對出係入口門前空地,得閒就會出去放飛機,試親機都會引到大班人圍觀,跟住生意興隆盤滿砵滿,我諗佢地賣遙控直昇機已經夠交場租。我想買架,不過買左返香港都冇時間玩啦,我連兩三年前買落收落d變形金剛都未開...最吸引莫過於老母(我估佢係老母咋)賣的蘭香子。唔知乜野花的種籽定乜的台灣特產,真定假冇乜興趣查證,沖水飲酸到爆不過好飲,每次聽到佢個檔口傳出攪拌機聲,就知道老母又沖左新蘭香子俾大家試飲了,立即過去拎番幾杯飲,夠冰凍又夠酸醒神晒,晏晝唔訓覺都係靠佢keep住提神咋!地下廣場仲有檔免費橙汁,雖然我公司個檔口在三樓,得閒無事都走落去呃橙汁飲。


「飲到橙汁姐姐都認得我。鬼叫我個衰樣咁易認。」


行街時,耳邊傳來大量鬼佬歌,而且你永遠估佢唔到:我飲緊橙汁時會場喇叭超大聲焚緊ENIGMA,飲完行番上樓,聽到Alicia Keys。好似隨便download左一大堆英文歌然後random住黎播,當然,乜都有,就係冇metal,吹咩。大陸過癮在成日覺得播住外國歌,不論乜野歌同乜野場合,就係「西方格調」。晏晝實在太靜喇,要捱到五點半鐘極級辛苦,經理同同事三點半就走人返香港了,得番我一個有歌聽有野飲都頂唔順訓左覺。各位工廠同事當然同我一樣諗法啦,夠鐘大家快手執野走人,之前唔夠訓唔緊要,中山飛車出番工廠又要一個鐘,訓醒天黑晒,抵達已成工廠御用食堂的鄉下農莊。每次工廠高層或者展覽會後出街食飯,十次有九次都係食佢,因為好食得黎唔算貴又夠風味,我每次單叫碟椒鹽豆腐已經夠食一餐,同一樣野香港整味道差得遠。而風味者今餐有全新詮釋。通常食飯都係坐樓上,今日因為多人包左間房,第一次落下層食,房對出係個湖。一開窗,勁多蚊蟲飛入房,而且個湖好臭 - 係好撚臭 - 有位工廠女同事入房開始已經作嘔,開飯後繼續作住嘔黎食夠晒激,其他男同事完全冇問題,點多蚊點臭一樣係噉食。


「風味嘛!」


好彩我有點鼻塞聞唔到,同未至於污糟到未能接受,連進三碗飯怒送檯面八送一湯,次次上廠都肥幾磅就係噉解。埋單一百六十幾,計番一個人先廿零蚊,但已經貴左好多架喇,大半年前黎食應該平廿幾蚊。飯堂返工廠就好快三四個字車到,因為唔計我有七個人要返屋企,司機唔行大街而兜左上山走幾頭先放低各人。你知大陸幾荒蕪架啦,上到山冇人冇屋冇街燈,唯一光源就係佢架車車頭燈,路窄又斜加多急彎,司機仍然可以用六七十米高速飛馳,途中遇到好多野,迎面有架車冇開燈就噉駛埋黎,又有人踩單車,跟住無端端有條友跑步跑落山,同埋好多動物走過,有隻老鼠甚至停正架車前面可能轆死左(立即諗起港產cult片霸《伊波拉病毒》,當中有幕影住架車輾過隻老鼠十分無聊!),我坐車頭睇住司機好似當所有野冇到噉,人地有人地行佢有佢超高速飛車唔閃唔避,居然冇發生任何意外兩方好似處於不同世界全無關係,十足十睇緊恐怖片,應該拎部cam拍低佢返香港擺YouTube。話時話,哈囉喂就到。應晒節。


個個落晒車,我唯一加最後一個返到工廠落車,好明顯老細同同事都頂我唔順,時間表編到今晚我一個留工廠過夜,工廠老細一向好人,照開香港老闆個單位俾我一個人霸晒,加開埋電視冷氣俾我慢慢嘆。沖完涼九點幾本來已經想訓架喇,佢開得電視就睇幾眼啦,噉就大鑊原來部機收到差唔多四十個台,香港四個台收到晒,不過你都唔志在啦其他三十幾個台乜都有?港產片國產片西片任君選擇連印度戲巴基斯坦戲都有,音樂台都三個MTV台睇最新粵語歌同認識台灣大陸歌手可以消磨一晚。中國地大物博,電視勁多遊戲同比賽節目,有個歌唱比賽笑到爆,搵左五六位男女選手表演,唱d歌極娘民歌山歌都唱得出,實力更加可怕第一句已經震震震唱到幾乎走音,而成首都可以用同一種喊驚唱法唱晒,而表演果位點唔掂都好,台下觀眾幾十人可以次次表演都企晒起身揮晒手跳晒甚至一齊fing頭仲high過睇metal gig,場面嚴重地笑爆咀,搞到班友唱得勁難聽都睇左成集,另一原因係大陸女仔無論把聲同唱功點樣唔掂,樣同身材總最少有其中一樣,起碼做到半個偶像派,香港真係望塵莫及。中央台又有個民族樂器大賽,其實我一向好鍾意中樂甚至更甚於古典,個比賽除一般傳統演奏仲玩新意思,有個得獎單位三個人三種樂器,絕對係表演緊中樂,但台風、技術同編曲好似聽緊jazz咁過癮,呢種中西合璧香港作為國際都會卻不知何解好少人嘗試,想聽可能要去住好D先搵得到(冇錯,係住好D)。其他好多女子十二樂坊之類偶像派演出,不過唔太鍾意而家玩中樂,即使係獨奏後面都要加個drum loop,因為現代人聽歌一定要有beat至聽得入耳先跟得到,正如聽呢首rock版《十面埋伏》絕對會令現今一代易接受過聽原版(當然,DSC《武術組曲》應該更容易,呵呵),不過一加節奏就好易「pop左」同令架構薄弱,反而失去原來山水情份韻味。睇完歌仲有大量連續劇供應,從最娘的到新出都有,好多劇有無記加亞記舊星,因為冇合約可以出現溫兆倫對呂晶晶之all-star夢幻組合,而且尺度比香港闊得多題材又多元化,演更加冇得鬥(唔係點解咁迷無記亞記舊星?佢地有幾多個做戲唔掂?),結果本身十點就訓,睇電視睇左三四個鐘,唔係第二朝仲要做展覽,真係睇電視睇到唔想訓覺架,我份人不嬲唔太鍾意睇電視,好多年未感受過睇電視樂趣,就發現原來唔係我唔鍾意,而係香港電視台實在太垃圾,亞視積弱、無線太廢、收費台節目氾濫又失去「追」之意思。


都唔使怕睇電視睇得太夜起唔到身,第二朝七點鐘,隔籬單位的工廠老細已經打電話黎叫醒,跟住幾乎每隔一個字就會有唔同同事morning call,你點想訓都唔會訓得到。展覽會九點開始,老細叫七點半開車,工廠文化七點三已經成棚人企定工廠門口等出發,真係黐Q線。個展覽其實只開兩日就夠,第三日即今日起已經接近冇人行,好在頭先搭車黎訓多個零鐘夠精神。大家都無聊,成個館d人成日走黎走去搵野做,耐唔耐就會出現唔知本自邊個攤位的路人甲走入黎我地度坐低睇報紙甚至訓覺(!),等我間唔中以為工廠多左個新同事,不過個場咁悶局,大家對你黎探我我踩番你場已習以為常。太悶又怕訓出去走走,隔籬檔個姐姐仔開部電腦睇Harry Porter,去行街見到有檔做影音大投影螢幕播《竊聽風雲》,中間圓形廣場反而異常地多人,問人先知原來頭先大電視播劉德華演唱會(...),所以今朝全場大半人都去左廣場。難怪咁靜。要用到劉德華演唱會去刺激人流都算灰。好彩今日我只需要坐四分三日,食完雞(都係食雞,一來俾佢壟斷,二來佢加左價近50%出去食個飯盒仍然幾乎貴過食雞餐)再玩到三點半就可以去碼頭搭船返香港走人。好唔捨得工廠...部電視添。可以的話我唔介意留多幾晚。晚晚去食飯多野食到飽死。電視又好睇喎。同黎緊個禮拜到香港會展做第二個展,一定冇咁嘆。最少我香港個老細唔會一見到我,立即主動幫我開晒冷氣電視再準備定大量小食咁好招呼先,呵呵。